第三次「华山论剑」之后东邪黄药师去向以及最终结局问题考

文/月隐寒霜

　　连载版《神雕侠侣》描写，第三次「华山论剑」论剑结束之后，一众人下山遇到尹克西、张君宝、觉远等人，引发关于《九阳真经》事件，而此时，黄药师随张君宝故事演进，便在文字中不见记载。新修版《神雕侠侣》在末尾时，加上杨过、小龙女向一众人告别，黄药师列在其中。这是有关《神雕侠侣》黄药师最终的记载。

　　《倚天屠龙记》最开始部分，衔接《神雕侠侣》记录了郭襄的事迹，其中以郭襄视角隐约交待黄药师的去向。第三次「华山论剑」过去三年，郭襄已经十八九岁，她骑着青驴到少室山游玩。此处情节较连载版、修订版增多许多，交待杨过隐居活死人墓，活死人墓中有二名侍女招待郭襄住了三日，侍女言明郭襄来到之前，杨过、小龙女外出未归，不知归期何时。此处显然交待明确，杨过并未离开古墓，只是不愿与郭襄相见而已。此处语言逻辑，应当知晓。郭襄只得出古墓，四处寻找杨过踪迹。郭襄走遍大江南北，只是遍寻不见，这日来到少室山，想访问少林寺。

　　此后引出觉远传授《九阳真经》之事。待郭襄因觉远被罚之事恼怒，与少林寺诸僧争执，其中有一句话非常重要。「她和乃姊郭芙的性子大不相同，虽然豪爽，却不鲁莽，眼前情境既极不利，便会暂忍一时之气，日后去和外公、爹妈商量，再找回这场子。」这一句话是真正意义上讲，在郭襄十八九岁当时，实际上黄药师还在与郭靖、黄蓉居住在一起。也就是说，在第三次华山论剑结束之后，黄药师、郭靖、黄蓉众人送别杨过、小龙女之事完毕，有的人相继回转襄阳城，继续帮助城中兵将守卫襄阳。黄药师应当是随郭靖、黄蓉、以及郭芙、郭襄等一同回到襄阳。

　　虽然黄药师性格孤僻，不喜群聚，但是襄阳城大战，众人以他为二十八星宿主帅，黄药师自然更受人敬仰。也许这更能让他多半有对襄阳城小住的感情。另外，郭襄性格最对黄药师脾气。此时杨过已经离开众人隐居，虽然黄药师与杨过旧交甚笃，在此时，黄药师总不能还去打扰杨过、小龙女两口子的生活。自然是要首先计划住在女儿女婿身旁，一则是从旁指点黄蓉、郭靖的武学，另一方面，则要对郭襄展开进一步的教育。在从金轮法王手中逃脱性命之后，郭襄的武功并未增进，是以黄药师在旁严格教导督促，必然会令郭襄的武功大为长进。黄药师教了郭襄多久？大概两年。即是第三次「华山论剑」之后，到郭襄骑驴寻访活死人墓之前这段时间。郭襄的武学功底，一方面由郭芙等早期教导，因郭芙等守卫襄阳事情太多，根本不能多教育郭襄，而黄药师来到，则给郭襄更多关怀，郭襄也应当非常喜欢这位被人成为「黄老邪」的外公。郭襄年纪越长，不够沉稳的心态便生出，而心中又想着杨过。从黄药师学武不及二年，辞别外公、父母以散心为由骑驴四处找寻杨过。

　　那么，在这个时候，黄药师究竟在做些什么？我认为，必然是继续巩固桃花岛关门弟子程英的武学修为，程英在二十八星宿大阵破蒙古军的时候，也立下战功。华山论剑之后，也一齐送别杨过、小龙女。程英陪同陆无双，必然是先去嘉兴老家找回无依靠的傻姑，然后一同到襄阳城中的黄药师之处，继续随黄药师学习武功。因为陆无双一般从不与程英分离，或者在这个时期，黄药师也收下陆无双作为弟子。此时黄药师年近百岁，虽然精力不比从前，但是武学修为依然是如斯精进，在武学理论以及经验招式上都能给程英、陆无双以重要的指点。而后，二人的武学必然又向前大进一筹。至于傻姑，本来亦随黄药师学武多年，傻姑也已年近半百，经过黄药师的精心教育以及医学治疗，可能傻姑已经在智力上慢慢向正常人上恢复，同时武学修为又更进一步，功力上可能直追第一次华山论剑的黄药师。

　　黄药师在教导郭靖、黄蓉、程英、陆无双、傻姑等修炼武学的同时，必然自己也要继续精修，不仅要修炼武学，更要研习武学，甚至还要创造武学，把这一辈子看到的学到的武学，都要深刻地研究。同时，他对于桃花岛武学的发展，又有了心得和新境界的创建，也许在此时开始著述专门有关桃花岛武学的精要秘籍，包括落英神剑掌其他新境界招式，又挖掘出新形式内功，更甚者创造出新的类似剑气运功法门的弹指神通等。这些晚年心得精要，由掌门弟子程英代为保管，并由程英代桃花岛掌门，并令程英、陆无双、傻姑回归桃花岛复收门徒，正式向武林宣布开宗立派，开放桃花岛一门。

　　又过二年，郭襄带着失意回转襄阳，经黄药师开导，继续从黄药师学习武学。又过三年，郭襄又觉久居襄阳，分外无趣，便辞别外公、父母，继续在外四处游历。此时黄药师已年近一百一十岁，这日上，黄蓉与郭靖在与黄药师谈论武学的时候，郭靖请黄药师代为修订当年从周伯通手中获得的王重阳抄录的《九阴真经》。黄药师感慨多年前因陈玄风、梅超风修炼《九阴真经》而惹下大祸，黄药师欣然应允。接下来数月，黄药师推敲由郭靖重新抄写的郭本《九阴真经》，从武学原理上修订了许多原本因版本传抄原因出现的谬误，还有一些武学本乃平凡，一经黄药师修订，则立显高妙精深。黄药师把这些心得重新抄录，由黄蓉重新汇成一册，是为黄抄本《九阴真经》。名城襄阳，商业繁华，不想襄阳城中也有一些雕版高手，郭靖请多位雕版名家刻印《九阴真经》，图传后世。书成多份，一份由郭靖、黄蓉自藏。一份由郭芙携带传至终南山活死人墓杨过、小龙女处。一份由郭破虏携带，传到东海桃花岛程英、陆无双、傻姑处。

　　黄蓉、郭靖把数月来合著兵法、武功精要进行抄写，并附黄药师修订《九阴真经》抄本，晚年黄药师武学精要，郭靖、黄蓉所学洪七公武学精要，都又誊抄在一起。后来，详记这部分资料的地图被放在倚天剑、屠龙刀之中。这样一来，黄药师亦觉满意，便与郭靖、黄蓉告别。准备四处赏玩，方便寻得一处佳地终老。

　　黄药师还以旧时装束，身穿青衣直缀，头戴同色方巾。斜披包囊，内有玉箫。从襄阳到大漠，追念冯默风，从大漠到江南，回忆青年之浪荡，从江南又回到云南，回到少年时候的旧居，父母早已逝去数十年，旧居已经被本家亲戚续用。黄药师与其不识，只以游人身份喝了一杯「十八学士」，便告辞离去。「不老长春谷」中，慕容复、王语嫣、阿碧不知何处，遍寻不见，亦不知生死。黄药师怅然若失，在谷中运用少年时修习的武学，向三老冥冥致敬。吹一曲「天魔舞曲」，与谷中的一切交相辉映，一时鸟雀纷来，长春谷真气鼓荡，黄药师顿感气息舒畅。

　　数月后，黄药师来到牛家村，回转到当年挚友曲三墓前，黄药师抚摸亲手所立的墓碑，分外感慨，不仅又一阵痛哭。突然间，背后轻响，一位同样青衫文士立在身后，相貌绝似自己，那人微笑。黄药师大惊之下，立即知晓此人乃是诈死埋名多年的曲灵风。曲灵风感慨之间，向黄药师问候。黄药师泪眼纵横，扶住曲灵风大哭。数年后，大宋已尽归大元所有。牛家村也已不复存在，由新的村落建制更替，又有新碑一方近在曲三之墓侧，上写黄药师之墓。

　　多年后，亦有人闻得西湖边上有人吹曲，那曲子引得天上云动，繁星坠落，西湖上钉满梅花，更有人言道偶观仙人在西湖上练剑是也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