金庸小说两宋江湖武学高手点将录第二十三位：明教大魔头方腊

文/月隐寒霜  公众号：怜幽居

根据多部金庸小说细节表现，金庸借鉴了许多传统小说的构思与历史史实，比如在《射雕英雄传》中曾借鉴过《说岳全传》、《杨家将》、《呼家将》，还有一种小说就是《水浒传》。在《射雕英雄传》中，介绍郭靖的父亲郭啸天便借用了《水浒传》梁山好汉赛仁贵郭盛，而杨康父亲杨铁心则借鉴《岳飞传》之杨再兴。而我在前文曾反驳这一观点，郭啸天用的双戟并不是郭盛所传，应当是《岳飞全传》中杨再兴之子杨继周。杨再兴死后，杨再兴的枪法不传于世，杨继周学的是双戟，这就排除杨铁心是杨再兴正宗传人的可能性。郭啸天才是杨再兴正宗传人，用的是杨继周的双戟，杨继周号称薛仁贵在世，吕奉先重生，实力远超父亲杨再兴。而杨铁心的祖辈应当是杨四郎在辽国的后代，此事迹已在别文有叙，在此略过。

《水浒传》中借用过方腊起义之事，与水浒梁山英雄有过一番较量。《倚天屠龙记》中关于明教描写占有大幅篇幅，有关明教前代武学高手也多有记载，所以有关明教历史上的问题，应当列为点将录重点考察内容。北宋末年方腊领导摩尼教起义，正线时间开始与《天龙八部》结束时间不远，应是在《天龙八部》中虚竹、段誉等主要人物隐居或另有他事期间，在大宋江南地区展开。在《天龙八部》结束后二十余年，方腊便正式开始领导起义。金庸曾撰文表示小说中的明教带有祆教即拜火教的一些痕迹，所以小说明教才有一些拜火教的一些特征，比如服侍上崇拜火焰，武器上拥有火焰标志，教派中的主要圣物也带有拜火教的特征。那么，引起北宋末年中原武林腥风血雨的方腊，究竟与正统明教什么关系？

阿拉伯人易德里西（1100-1165）对宋代中国的祆教徒曾有过记载，当时西域地区比如甘州或高昌古国某些大城便崇信拜火教。而通过当时文人记载，拜火教中常有逸闻轶事，比如西域阿克马儿城中，有拜火教长老会使用腾空法术，可以从地上飞跃到空中，而且落地的时候并不能受到伤害。又有异人可以把自己的身体缩小到一个手掌大小方盒子中，经历数月之后打开盒子，其人依然能还原如初。又有当时印度高僧武学大师哲罗星《中土见闻录》记载，曾遇到拜火教武学高手与其谈论武学，拜火教武学高手使用某种掌法可以使得一匹精壮大马登时化为枯槁，其状甚为恐怖。哲罗星大师在注解中记述，所遇拜火教高手有一传人名叫方十三。此方十三即后来成为明教教主的方腊，方十三生具异禀，原方十三名不详，其人十三岁即学成拜火教护教神功枯荣神功，并未满十七岁便修成第四层境界。中土末代拜火教教主临终之时，把拜火教宝藏遗址图传给方十三。

方十三得到中土拜火教宝藏地图，又在拜火教遗址中得到三十七种武学秘籍，其中包括逍遥派《北冥神功》、青城派《催心掌》、天竺少林《大伏魔拳》等。在精心研修之后，在三十岁上方十三修成枯荣神功第六层。方十三闯荡江湖，行踪诡秘，结识数位伙伴。因拜火教末代教主与摩尼教上代教主关系，方十三了解西域摩尼教历史，并利用手段与摩尼教高手进行结交。因私下结交外教，此代摩尼教教主惩罚那几位与方十三有交情的摩尼教教徒。某一日，方十三来到摩尼教总坛昆仑山光明顶，要摩尼教教主退位。摩尼教教主大怒，便令左右护法杀方十三。方十三使用催心掌重伤两位护法，令摩尼教上下震惊。摩尼教有数十位法王，有几位便是方十三好友。

摩尼教教主见众位护法与法王皆败在这个青年手上，便亲自上前动手。方十三运以枯荣神功与之较量，结果摩尼教教主被枯荣神功化去精力，一时之间如百岁老朽，并渐渐风化成枯骨而死。因那几位法王劝诱，所有摩尼教法王皆拜服方十三，并劝导方十三登上摩尼教教主之位。方十三欣然接受，并正式接替新任教主。

方十三改名为方腊，改摩尼教为明教，混以拜火教教义，服侍上皆有火焰图案。摩尼教护法捧出前摩尼教传教令牌，是六枚圣火令。方腊从圣火令上品读到圣火令心法，但不觉此武学有多少威力，遂弃之不用。明教一改摩尼教建制，设左右光明使，赤橙黄绿青蓝紫黑白金十大护教法王。设立五行旗护法，有厚土旗、巨木旗等。

方腊留左右使看管光明顶，带领十大护法来到中原，准备挑战中原大门派先立声威。所以直奔少林寺发起挑战，并令少林寺拜服明教，当时少林派自玄慈方丈死后，又由玄字辈高僧接任掌门。其时扫地僧担当少林寺大长老，萧远山、慕容博皆是其徒。方腊带领明教十大法王挑战少林寺，少林寺避而不战。明教法王入寺欲暗算少林慧字辈高手，引寺中震动。少林寺便派遣寺中高手与方腊等人一战。

十大法王战诸慧，十大法王重伤诸慧字辈高手，又杀掉数位慧字辈传人。少林寺玄字辈大怒，数位玄字辈与十大法王交手，玄字辈亦重伤数位法王。明教使用五行旗暗算众僧，多位玄字辈高手死在魔教神弩乱箭之下。慕容博从寺中走出，使出少林派绝学杀死多位法王。虽然慕容博神威惊人，然亦受到五行旗暗算，被五行旗研制五雷开花炮炸成重伤，被萧远山抢回寺内。慕容博从此伤成残废，再不能修炼武学。萧远山大怒之下，使出儿子萧峰使用的降龙二十八掌，辅以少林派内功心法，掌毙五行旗多位使者，用擒拿手掐死两位法王，退回寺中。

方腊便要追进寺中与萧远山大战，扫地僧出现拦住方腊。方腊使用催心掌与扫地僧交战，并未动摇扫地僧。方腊便使出北冥神功欲吸取扫地僧内力。不料扫地僧内功精深，竟然使方腊的北冥神功反噬方腊，把方腊内功尽数从经脉传导入地。方腊魂飞魄散，扫地僧把方腊放归，便诵说佛法等事欲化干戈。方腊重伤之下，与残兵败将拂袖而走。少林寺经此一战，数位玄字辈高僧圆寂、慧字辈亦有多位伤亡。此一战见识明教五行旗精兵之强，连弩箭之威猛，罕世所有。就连明教研制的五雷开花炮，也分外可怕。少林寺合寺商量，应广传武林，小心这西域来的新兴门派。

方腊元气大伤，回到昆仑山光明顶，因内功已失，只得重新修炼内功。其枯荣神功之根本未去，只需勤修便会从枯荣神功之中又渐渐生出内力，三五年后方腊内力又渐渐恢复如初。此时大宋已是宣和年间，宋徽宗喜好花石竹木，在江南设立「苏杭应奉局」，明教教众以及原拜火教教众，在苏杭一带教徒亦紧报光明顶。花石纲之事对江南教众影响巨大，趁此机会方腊便带领五行旗与新补充的诸位法王再下中原。趁此良机，一时聚起数万众。

宋徽宗宣和二年十月，方腊自称圣公，建元永乐，设官吏元帅，任用明教各部长老、法王、旗使等。明教各部在江南烧杀抢掠，威逼良民加入方腊军。方腊在息坑杀死宋将蔡尊。数月内直逼杭州，杭州郡守弃城逃走，方腊杀制置使陈建、廉访使赵约，杭州内抵抗者有十数江湖宗门，其中七家江湖宗门一夜灭门，方腊下令火烧杭州，大火烧了六日，死者不计其数，枯骨遍地，不能计数。杭州七家江湖宗门门主皆被方腊以枯荣神功化至白骨，宗门女性幼小无一幸免。一时间，明教有魔教之喻。魔教所到之处必杀官吏，要割其肉，断其体，取其内脏或熬成膏油。自方腊惨败扫地僧并勤修恢复功力后，再使用枯荣神功，尤须另创心法，必以裸体浸入以熬人或内脏之膏油，才得维持功力。

宣和二年，方腊克歙州，灭歙州三十六家镖局，灭黄山派。江南江湖震动，江南江湖各派无法与之抗衡，欲请少林派出山主持公道。少林派广发英雄帖，欲请天下英雄共商大事，斩妖除魔。逍遥派宗师吴领军夜入大宋皇宫，恭请宋徽宗早作安排。宋徽宗大怒之下，又听吴领军陈明利害，宋徽宗欲拜吴领军为帅扫平方腊。吴领军不受帅印，愿以军中参谋助前军力克方腊，宋徽宗欣然应允。宋徽宗赐吴领军天下兵马总指挥兼总参谋，可随意差调江南军队对抗方腊。吴领军把逍遥派武学研究院精兵编入大宋军队。

宣和三年正月，方腊派遣明教法王方七佛率众六万进攻秀州，秀州统军王子武遵从总指挥吴领军之命固守城池，不久吴领军带逍遥派精兵赶到，用逍遥派易经六十四卦大阵大败方七佛。方七佛被吴领军掌法重伤，趁乱逃走。宣和三年二月，少林派、丐帮等门派高手齐聚杭州城外。吴领军带大宋军队包围杭州，宋徽宗下令「招抚方腊」，引起天下英雄不满。魔教五行旗战法威力强大，五雷开花炮使得大宋军队不能靠近。虚竹弟子新任丐帮帮主年轻有为，武学精通，在云梯的帮助下，使用宝刃插入墙壁，飞身上墙，用降龙十八掌力杀一位明教法王。在二位法王连攻之下，尤显有余。后来因高手太多，不能尽胜，只得飘身返回城下。后又有萧远山、慕容复飞入城中，力杀多位法王，方腊见势不妙，又因城中缺粮，不宜久守，故此带领魔教大军杀出城外，撤出杭州。三月，方腊左使在杭州城外被丐帮执法长老所杀。方腊遂又率魔教大军再次进攻杭州，此一战被吴领军布下的易经六十四卦大阵所败，魔教大军节节败退，形势不能逆转，江南各处魔教分舵尽为大宋军队所破，方腊与各大门派高手且战且退，退入青溪帮源洞。此时魔教已经死去十七八位法王，虽然如此，魔教大军仍然有二十多万众，五行旗精英尚余小半。方腊与各大派高手多次交战，虽互有胜负，但身上亦负有内伤，还需时时调理。经方腊修订枯荣神功，修炼之时必须要用人油，修炼神功之时方腊犹似骨架入油锅，令众人胆寒。

宣和三年四月，吴领军麾下军将包围帮源洞。方腊在洞中密道穿行，官军不晓其中章法，不敢乱进。吴领军亲传弟子韩世忠此时在大宋军中任裨将，韩世忠根据老师所传阵图心法，得知此处奥妙，便率骁勇善战属下进入魔教藏身密道，利用所得魔教神弩，连杀数位魔教法王。四月二十七日，少林寺掌门与丐帮帮主等皆来至帮源洞，欲与方腊一战。方腊见已被吴领军带领之军队团团包围，，一时无法脱身，只得决定与各大派一战。少林派掌门与方腊大战八百余合，终不能胜方腊，被方腊以拜火教神功枯荣神功化至半衰，重伤退下。丐帮帮主与方腊展开对决，降龙十八掌对上方腊的催心掌，催心掌辅以北冥神功威力强大，而丐帮帮主亦用北冥神功辅以降龙十八掌，两种忽阴忽阳的武学对在一起，一时不能分出胜负。方腊用枯荣神功与丐帮帮主交战，丐帮帮主知晓枯荣神功厉害，不能硬碰。

方腊见丐帮帮主步步后退，便想立即用枯荣神功把丐帮帮主杀死。突然之间，场外白芒闪闪，飞进数人，方腊见势不妙忙后退数步。丐帮帮主见状，分外欣喜，来人中更有自己的师傅虚竹以及师娘李清露，还有慕容复、王语嫣、阿碧。李清露分外爱惜这位丐帮小弟子，便欲用起逍遥派神功对付方腊。虚竹爱惜娘子，深知李清露武学修为尚不如方腊。便把李清露拉住，让李清露为少林派掌门治伤，连带看看自己徒弟是否有碍。李清露自然应允，便把少林派掌门和丐帮帮主带到一旁。

虚竹见少林派玄字辈几乎尽亡，慧字辈也所剩无几，就连虚字辈也有大半伤亡，真是悲从中来，也不多言，运用起天山六阳掌最厉害的武功向方腊拍去。方腊见状，忙用枯荣神功对接，不料天山六阳掌掌力太强，直接把方腊震出十几丈，枯荣神功功力立时被废，方腊大口吐血委顿昏厥，吴领军见状忙让虚竹住手，方腊还要押解京城听候发落。

虚竹在方腊和一众属下身上多处种下死符，被吴领军差人押解，而魔教在洞中五行旗等共七万余人誓死不服，被宋徽宗派下的监军下令用泥石封住各处要道，在山顶灌入大量砂石灌浆，七万人皆封死洞内。此一战，魔教五行旗精英高手皆死于洞内，诸多五行旗设计的威力极大的武器图谱失传。

吴领军与监军等押送方腊一同回转汴京。虚竹送少林寺众位仅存僧众回转少林，丐帮帮主则带领丐帮回到丐帮总舵调整修养。少林寺中，扫地僧已经圆寂，慕容博因为被五雷开花炮炸到重伤残废，长老院中灵字辈人物由于年事过高，不能主持少林事物。玄字辈僧人已剩下二三位，慧字辈亦存三五位，只有虚字辈人物尚余数十，在前任掌门临终嘱托下，新掌门由虚字辈弟子担任。前代掌门圆寂前，嘱托虚竹要多多照顾少林，虚竹应承下来。月余之后，虚竹与李清露等人返回逍遥派。

吴领军带领众位兵将押解方腊众人，方腊因为内功已经失去，再不能抵抗。其余诸法王等，皆身有重伤，还中有生死符，所以不能逃脱。在路中，有侥幸逃脱者，尽为随队逍遥派精兵杀死。这一日来到汴京，吴领军卸职交差，宋徽宗想令吴领军继续留在朝中任职，吴领军以年事已高为由辞受。宋徽宗便要派人杀死吴领军，吴领军武功高超，掌毙偷袭之人，告诫宋徽宗好自为之，便离开汴京回转逍遥派。

八月二十四日，方腊在汴京被凌迟处死，同死者还有数位魔教法王。此后，光明顶上乐声已熄，焰火黯淡，又进入长期的蛰伏。光明右使接替魔教教主之位，潜心修炼武功，培养魔教弟子，意图有日再踏中原。

由于方腊并无可参考的目标，故此参阅史实可进行一定推理。按照逍遥派在此时的势力，应当可以轻松镇住方腊。方腊的武学修为不宜过高，方腊不可能修炼成《倚天屠龙记》张无忌修炼的乾坤大挪移，但是方腊可以修炼成大约同时代高等中等水平的武学。所以基于金庸所言明教的源流问题，应该有部分拜火教武学流入，所以方腊的主要武功应当是拜火教武学。拜火教在宋徽宗时期衰亡，正是摩尼教兴起之时，可以两者融合形成中土明教的前身，亦不会违背《倚天屠龙记》所记述之相关问题。

所以，方腊宜借重五行旗发明创造而摧残江南百姓，但武学修为上应不宜过高，应当有所反复。前次被扫地僧直接化尽内功，后一次被虚竹直接废掉武学，当是巅峰与末流之对比。所以，方腊修为宜在当时少林门人中坚力量之上，又在萧远山、慕容博以及玄字辈某僧人之下方可。其人嗜杀无情，真乃魔王，方腊此战应为宋代以来魔教称呼之最始。此文未与《水浒传》相融，因觉此书武学修为不足与大江湖板块并论，即舍弃之。段誉乃大理国皇帝，不宜再涉大宋江湖。虚竹属西夏驸马，但仍是逍遥派掌门，逍遥派门徒遍及大江湖，故此虚竹可以出现。